将在军,军令有所不受
□夏世营
齐景公时,晋国、燕国同时来犯,齐国危急。晏婴向齐景公推荐司马穰苴,说:“其人文能附众,武能威敌。”
统领大军,“附众”相当重要。古代将军中,为了“附众”,有杀鸡儆猴的,有同甘共苦的,有身先士卒的,有赏罚分明的……司马穰苴是怎么做的呢?
司马穰苴做了将军后,把丑话说在了前头:“臣素卑贱……士卒未附,百姓不信,人微权轻。愿得君之宠臣,国之所尊,以监军,乃可。”意思就是,我人微言轻,得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当监军。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?权力分散是军中大忌。没想到这是司马穰苴“附众”的第一步。
第二天,司马穰苴率先赶到军门,立起了计时的木表和漏壶,等待监军庄贾,但庄贾因为和亲友告别,日暮时分才姗姗来迟。这正中了司马穰苴的下怀。
司马穰苴把军正叫来,问道:“他这种情况怎么惩罚?”军正回答:“当斩。”庄贾惊惧不已,派人飞马报告齐景公。
司马穰苴并没有给他机会,报信的人刚走,他就把庄贾斩首了,向三军示众。这就是在给所有士卒立规矩:身在军中,就应该忘记家人,忘记生命,国家危难,应一心报国。
不久,齐景公的使者骑马飞奔直入军营。司马穰苴说:“将在军,君令有所不受。”又对军正说:“他这种情况怎么惩罚?”军正说:“在军营疾驰,当斩。”司马穰苴说:“国君的使者不能斩首。”于是砍断了左边的夹车木,杀死了左边驾车的马,向三军巡行示众。
他再次给所有士卒立规矩:在军中,我司马穰苴就是绝对权威,军法就是绝对权威,容不得任何人挑衅。从他自请监军,到怒斩庄贾,再到断车杀马,他在一步步告诉士卒,告诉齐景公,将领就应该有绝对的权威。将在外,情势瞬息万变,君王如果真正信任他,就应该任他大展拳脚。
经过这两次“附众”之举,军队上下一心,唯司马穰苴是从。不久之后,司马穰苴就收服了失地。(参考《史记·司马穰苴列传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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